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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能想到的筹码,就是步度根部落的族众了.
先前步度根与泄归泥被他击败,内附魏国的时候族众就有三万余落(户);被魏国庇护了近十年后,由于不复迁徙、生活安稳与有互市的便利的关系,族中新生小儿猛增,若依着人口而算,相当于有四万落了。
若是轲比能将这些族众均分给嫡系部落首领,当然可以让他们不再因为战死的族人众多而心生不满。
其次,则是想让漠北部落卖命,轲比能同样要给予足够的利益承诺。
他虽然很早就征服了漠北,但根基仍是在漠南,对漠北部落的约束力并不是很强,想让这些愿意名义上臣服他的漠北部落迁徙来漠南、为他征战,就要解决他们的生计。
划分牧场是一方面,更重要的是给予牛羊资财等物,让他们能顺利扎根漠南。
而这些牛羊资财从哪里取得,轲比能同样将目光落在步度根身上
所以,他并不在意步度根是否离心。
反正在他眼里,步度根注定了是要沦为鱼肉的。
况且,他先前诱步度根背叛魏国出塞,本意就是想寻个机会将步度根杀死,并吞其部落族众以及牛羊资财啊~
步度根作为檀石槐的血脉后人且拥有不俗的实力,想成为鲜卑单于的轲比能,怎么可能允许他继续滋润的活着!
轲比能带着鲜卑各部大举南下的军情,很快就被南匈奴游骑探悉且归来上禀,也让秦朗与田豫当即鸣鼓聚将部署。
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部署的。
在甫一至右北平落营的时候,大军便是依着对阵游牧部落的惯用战术,以辎车构筑屏障遏制骑兵冲击,长矛刀盾在外、强弩在内围合成圆阵,藏蹈阵甲骑在阵心待命、列追击轻骑为左右翼戒备了。
在这种攻守兼备的阵型下,各部将率只需要各司其职,便是最好的部署。
况且,依着游牧部落的作风,轲比能携大军南下了,但并不意味着他会在此地与魏军决战。
极有可能只是过来与魏军对峙的。
其意图是让魏军困在此地,让魏军受限于粮秣的日渐消耗,进而不得不放弃车阵固守的优势出来与他们追逐而战,或者自行罢兵归去。
所以秦朗与田豫聚将部署,最大的缘由是让各级将率好生安抚士卒,不要有焦灼与浮躁的情绪。
所以秦朗与田豫聚将部署,最大的缘由是让各级将率好生安抚士卒,不要有焦灼与浮躁的情绪。
另一个需要叮嘱的是,让第一线指挥的将率务必要节约弩箭矢。
继匈奴之后称雄草原的鲜卑,也从汉匈大战中吸取了对抗中原王朝以车阵围合强弩战术的经验。
他们知道在塞外之地作战,中原王朝的车阵只要弩箭矢消耗殆尽了便是不攻自破了,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发挥最擅长的狼群狩猎战术了。
所以,每每遇到车阵的时候,他们并不会急着强攻。
而是反复以试探性的进攻来消耗车阵内弩箭矢。
故而,在“未虑胜先虑败”
的谨慎之下,秦朗与田豫还强调一句,弩箭矢的充足与否是此战胜负的关键,叮嘱将率们莫要让鲜卑胡虏的战术骚扰得逞。
或是说,像这种常识性的问题似是不需要特地嘱咐。
但事实上却是很有必要。
缘由是洛阳中军作为魏国最精锐的兵马,战力毋庸置疑,但心气也很高!
他们并不将区区胡虏看在眼里。
也因为入夜后连点燃艾草都无法驱散的庞大蚊群而不堪其扰,每个人都焦灼的期待着战事能早点结束,好让他们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。
当然了,夏侯惠对这些叮嘱过耳即忘。
没有兵权的他,根本不需要操心这种调度上的问题。
而且素来厚颜的他,在此些时日已然与并州的郡兵混得很熟稔了,早就通过聊闲与不耻下问知道游牧部落的惯用战术了。
不过,此时他的心中很是疑惑。
待诸多中军将率领命离去、中军帐内仅剩下秦朗与田豫以及曹爽之时,他便对田豫拱手请教了句,“太守,我有一事弗解,还请太守不吝教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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